[ 非 禮 勿 視 ]
燈光曖昧的房間裡,
只剩下了她和他,
他盯著自己的鼻尖,雙手老老實實放在膝蓋上,
而她脫得只剩下一件小小的肚兜,
眼神迷離的盯著他,
鮮紅的舌頭,不時輕輕舔舔嘴唇,好像很渴的樣子,
她那雪白的腿,慢慢盤上了他的腰。
她曼聲說道:“你看看我嘛!”
他低聲回答:“我不敢看!”
她有點心急,他可是這一次仙人跳的男主角,
如果不能在五分鐘內把他剝光,
豈不是折了她“小炸彈”的名頭!
她像條蛇一樣纏上了他,
“靚仔,看看我,看我好看嗎?”
他閉上了眼睛:“非禮勿視,非禮勿視……”
她急了,乾脆用手指撐開了他的眼皮,
眼皮的里面,還是一層眼皮,
她像著了魔,下意識地翻開了這一層眼皮,
第三層的眼皮上,赫然用蠅頭小楷寫著:“非禮勿視。”
她暈過去了,
他靦腆地站起來,看都不敢看她一眼:“我都說過嘛,非禮勿視。”
害羞地眨了眨眼,三重眼皮一起閃動。
[屈機男]
自從我去左某一個病死既朋友葬禮之後
我時不時就會聽到D聲叫我去做唔同既野
最記得有時一朝早起身, 就聽到有把男人聲叫我帶把刀出街
內容大概係:
"帶刀呀, 帶刀呀, 割開D繃帶, 嗚...."
把聲好哀怨, 好得人驚...
另外就係會睇到D我好唔想睇既野...
有時望一望天花板D牆角位
會見到有唔同表情既男人頭起度
最深刻係見過羅文既頭
同埋一個爛哂雙眼反白眼既男人頭
望自己隻手有時會有D好似蓮蓬圖咁既虫起自己隻手上 LAN 下 LAN 下...
當我用隻手掂其他人時, 虫就會消失
但比我掂既人會有好煩既事發生
我其中一個好朋友就係比我掂過之後
雙眼發炎到盲左... 佢之前食D RESERVE既消炎藥都無用, 醫生都搵唔到原因...
[ 化 妝 ]
夜深了,
他一絲不苟地,平靜地為她化妝。
她是他的妻子,此刻正安詳地躺在床上。
雖然他是一位高級化妝師,
卻從未替她化過妝,
這是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。
輕輕勾勒一筆,妻子的遺容終於大功告成,
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,
她是如此安詳,臉含微笑,
似乎對這個人間已經全無依戀,離去才是她的幸福,
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位服下了大量安眠藥的重度抑鬱症患者。
那些藥是他放在她的酒裡的。
明天早上,她的妹妹會來看他們,
到那時,他只要扮演一個驚覺枕邊人已經自盡的粗心丈夫,
就可以徹底解脫了。
他躺在死去妻子的身邊,這一夜居然無夢。
第二天早上,她的妹妹依約前來,
驚覺、嚎哭、昏厥、木然,
他的演技無可挑剔,
只是,小姨子悲傷之餘,
為什麼一直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?
她終於說話了:
“姐夫,你臉上那麼重的妝,是誰給你化的?”
[ 行 兇 ]
他藏在路燈背後,
流著冷汗,
等待著今晚的獵物,
高跟鞋的聲音,由遠及近,
他猛地衝了出去,
掏出短刀,發瘋一般地刺向她,
第一刀就扎進了她的心臟,他卻停不了手,一口氣扎了十幾刀,
她倒在了血泊中。
他從她身上搜出了兩百五十八元現金,
還有一塊剛才被摔壞的女式腕錶,時間停在十一點五十六分七秒。
這時他才有空去看看犧牲者的臉,這是一張精緻而驚愕的面孔,
他倉皇逃走。
第二天,他決定晚上再去搶一把。
他埋伏的時候,還是忍不住流冷汗,
他衝出去的時候,也還是停不了手,毫無必要的連刺了十幾刀,
從犧牲品的身上,他搜出了兩百五十八元現金,
還有一塊時間停在十一點五十六分七秒的女式腕錶。
感覺到有點不對勁,他遲疑著看了看死者的臉,
精緻而驚愕的臉,和昨天那個女人一模一樣……
他發狂地逃回了自己的家,
關上門,死命的喘息著。
忽然有人拍拍他的肩,
那個死掉的女人正在點數自己身上的血洞,
疑惑地問他:“今天,你為什麼只刺了十七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