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保:
記得第一晚遇到他,是在酒吧裡。他原本是一對的,不是因為我認得他,只是,他才第一晚來,便煩得要命。記得他跟我說了個故事。
“那晚是下著雨的,這間店子裡,也是放著同一首曲。酒吧中有個男子,遇上了一個女子。那男子剛失戀了,當然不介意有段艷遇,於是結識了那女子,還帶那女子回他的家中。可是回到家中,那女子看見男子的家,十幾坪的爛房子,竟然一聲不響掉頭就跑掉了。就像三個小時前,我的未婚妻一樣,跑掉了...”他糊塗地說,然後又一副傻笑,“我糊塗了...那不是我...”他苦笑一下,揮手叫我。
“你沒關係吧﹖喝了那麼多。”
“沒關係!麻煩你,加冰威士忌...對不起,來個Bouble的!”
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的酒保。我偷偷瞄他一眼,拿掉他的酒杯,給他擺上一杯汽水。
“先生你要的,可不可以換作汽水﹖”我看他一面疑惑,不曉得是否明白,又說:“我與你其實不相識。不過我怕你喝得太激烈了。”
“你不曉得...”
“請想想,她不愛你的,為何還要枉花這氣力﹖就是同樣給拋棄過的人,也替這樣的你不值啊!”我沒等他反應,繼續說,“這六年來我一直在這酒吧中工作,天天捱到三點,享受著我並不想吸的二手煙,每晚打烊後,便獨自回家睡覺。天天如是。這六年來,每天我都如今天一樣,聽著酒客自言自語和怨氣。我想,比你倒楣的人可是大有人在。”我稍稍停頓,又繼續說,“就連我自己也一樣。我何曾告訴自己的女人,想開心,不一定要當富翁,可是她就從來不懂得這個,還一天到晚怪我說,仍舊在這舊酒吧打工。記得那天起,我便主動加班,又去找了兼職。只為了努力改變自己,來年去開間花店。”
此時我身後傳來一把女聲,聽起來比他差不了幾分醉意。“女朋友啊...離開了你,你還不是要生活嗎﹖難道要跟她比賽難過﹖噢,原諒我剛喝過酒,說得太刻薄...”
他看著那女的,茫然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放鬆。我笑一笑,轉身繼續在這烏煙瘴氣、怨氣震天的酒吧中,默默地聽,默默地幹。偶爾在一杯酒,花著苦工,讓別人回復自信,也是證明著自己有用。我笑一笑,心裡面繼續想著,到底將來開的花店,是否應該叫《信心花舍》。
男人:
記得第一晚遇見她,是在酒吧裡。那晚下班後,竟然對回家有種抗拒,結果從公司離去後直接就到了酒吧裡。喝醉了,跟酒保說了個故事,是個朋友的故事。
那晚是下著雨的,這間店子裡,也是放著同一首曲。酒吧中有個男子,遇上了一個女子。那男子剛失戀了,當然不介意有段艷遇,於是結識了那女子,還帶那女子回他的家中。可是回到家中,那女子看見男子的家,十幾坪的爛房子,竟然一聲不響掉頭就跑掉了。就像三個小時前,我的未婚妻一樣,跑掉了...
不,我搞糊塗了,把他說成是自己的樣子。此時我聽見她的笑聲。她就一直坐在我對面,一直聽著我說故。
“女朋友啊...離開了你,你還不是要生活嗎﹖難道要跟她比賽難過﹖噢,原諒我剛喝過酒,說得太刻薄...”
她對我說。我看著她面紅的臉頰,聽著這番話,心裡倒是有種莫名的放鬆。到底,我想要什麼﹖
那晚後,我忘了自己的未婚妻(還是朋友的﹖),跟她開始一起生活。跟她一起,我們渡過了一段日子。我了解到她的過去,她曾經有她的另一半。她曾經有過等待她的人,可是她卻不敢開口。就像我一樣不敢開口,承諾什麼。
有晚,下班回家的路上,迎面而來有個老尼姑,臉上是一副連路燈也已看破的樣子。我才想,有她在家裡苦等的我,難道比我朋友幸福嗎﹖以往我為失去了愛而難過,現在有了愛卻認為不算什麼。
我恨自己。我不知道,自己到底想要什麼,自己到底擁有什麼。我不過知道,自己到底害怕什麼,自己到底算什麼,到底愛算什麼。在那瞬間,我想,可能...我們都寂寞吧。
友人以eason的幾首歌寫成的小故事.
蠻值得一看吧?^^
能不能找到那幾首?